“得其大者可以兼其小”,习近平为何钟爱这款“辩证法”?******
(近观中国)“得其大者可以兼其小”,习近平为何钟爱这款“辩证法”?
中新社北京9月20日电 题:“得其大者可以兼其小”,习近平为何钟爱这款“辩证法”?
作者 钟三屏
“得其大者可以兼其小”,在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西班牙语专家安永眼里,这是习近平引用古文经典讲道理的一个代表性例子。他对中国领导人善于用典印象深刻,因为在当今西班牙政坛这并不常见。
但这句“表述古雅、颇具美感”的中式古语,着实难住了这位自称为“语言工匠”、有近20年政治文献翻译经验的西班牙人。他在字典和同事的助力下“花了一个星期来理解”。
这句古语的出处和释义,对诸多中国读者来说也未必熟悉,更别说文化背景迥异的外国朋友了。
这句话是宋代大家欧阳修研究《易经》的心得。《易经》构建了一个玄妙复杂的东方式辩证法世界,被视为中华文化的重要源头之一。
欧阳修认为,学习《易经》要先懂得其基本的道理和原理(即“大”),才能对具体卦象(即“小”)予以分析,否则就会陷入庞杂巨细之中。后人一般以此比喻做事要看“大势”、从大处着眼。
这句“高冷”的古语在今日中国社会“出圈”,和中国最高领导人习近平的引用不无关系。
2015年9月,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前夕,习近平在接受《华尔街日报》书面采访时引用“得其大者可以兼其小”,强调中美关系要看大局、谋合作,而不能只盯着分歧。
“政治家引用这句话,是希望用辩证法来指导人们什么事情是重要的”,安永分享他的观察,并认为这句古语适用所有国与国关系。
习近平曾指出,中美关系不是一道是否搞好的选择题,而是一道如何搞好的必答题。如何搞好?从习近平呼吁中美两国“向前看、往前走”“关键是管控好分歧”,外界从中领略到得“大”兼“小”、寻求最大公约数的东方智慧。
如何把这一东方智慧传递给西语读者?安永发现,这句中式古语在西语语境下也有对应的俗语:一种是否定式,no hay que andarse por las ramas(不要舍本逐末),另一种是肯定式,hay que ir directo al grano(抓住主干)。
结合上下文等因素,安永最后采用了hay que ir a los más importantes(要从最重要的方面入手)的译法。
他由此还发现了中文和西语之间一个“有趣的不同点”:中文很多概念以对偶对仗的形式出现,很多词语由两个反义字组成,例如是非、曲直、对错、远近,或一件事“正”“反”对照着说。而对应的西语翻译会使用省译或合译的方法只突出表达“正”或“反”的一面。明代大儒方孝孺所著《家人箴》中的“适己而忘人者,人之所弃;克己而立人者,众之所戴”,西语可译为La gente se aleja de los que piensan solo en sí mismos y apoya a quienes se desviven por los demás,也印证了这一点。
中国不少古文经典涉及哲学层面的思考,具有广泛适用性,可以运用于不同的场景。
2013年5月,习近平在给北京大学的同学们回信时也引用过“得其大者可以兼其小”,以此告诉中国的年轻人,“只有把人生理想融入国家和民族的事业中,才能最终成就一番事业”。
面对“人生方程式”,习近平同样运用得“大”兼“小”的辩证法来求解:超越一己得失,放眼天下,为家国计。正所谓“小我”融入“大我”,“大我”成就“小我”。
安永认为,这是中国领导人想鼓励民众一同发展和守护自己的国家。这类“不计个人得失,捍卫国家荣誉”的话语在西方国家并不鲜见,将个人理想和民族理想互融的理念同样能引发西方人的共鸣。
得“大”兼“小”,不仅是习近平对中国年轻人的期许,也折射出他对自己的要求。他曾用“我将无我,不负人民”这八个字概括自己的人生态度——愿意做到一个“无我”的状态,为中国的发展奉献自己。
安永说,这表明,中国领导人认为要说服民众,自己就必须首先成为大家的头号榜样。
不管是国际关系层面,还是人生命题层面,习近平推崇得“大”兼“小”的智慧,就是要察观大势,认清根本,保持大格局,顺应大方向,在“得其大”的过程中逐步地实现“兼其小”,最终达到圆满和谐——这正是中国思想的精髓要义。(完)(图片来源:中新社、中新网)
学习实习两不误 “线上留学”他们有了更多选择******
疫情时期跨国留学 有人边学习边实习 有人重归国内校园
“线上留学” 他们有了更多选择
随着各国疫情防控政策的调整,受疫情影响的留学生群体,终于回归了正常生活。
他们有人正忙着办理新的签证,为的是去陌生校园参加毕业典礼;也有人已迅速回归“正轨”,完美融入线下学习;还有人正为过去的线上学习清理积弊,为未来的学业方向做好规划……
回望过去三年,特殊的跨国求学过程中,这批留学生也有自己的独特收获。
三年“线上留学” 学习实习两不误
近来,Mia正忙着筹备申请新的澳洲签证,以赶赴悉尼大学参加毕业典礼。不久后,她将第一次踏入悉尼大学校园,在那里穿上硕士服,戴上硕士帽,告别自己的研究生生涯。
Mia本科就读于南澳大学电影学专业。2020年年初受疫情影响,澳大利亚政府规定,禁止持有学生签证的境外人员入境。彼时,正读大二的Mia在圣诞假期返回中国,开启了“线上留学”生活。
Mia的每一门课均需要同时参与两种形式的课程:一种是讲座类大课,另一种是20人左右的讨论课。“网课期间,讨论在线上平台进行,讲座类课程的教授则会将课程录制好上传系统,供学生自主观看。直至现在,即使大部分学校已经恢复了线下面授,一些教授仍会沿用当年的录播课程,供新一届选课的学生观看学习。”Mia说。
本科毕业后,Mia拿到了悉尼大学一年制的研究生offer。与从前本土学生居多的南澳大学相比,悉尼大学多数研究生来自世界各地。为解决大量学生的网课问题,学校设置了24小时国际热线,对远程服务也进行了显著优化。
虽然有部分拍摄课因条件受限无法照常进行,Mia只得换成理论类课程,但其他实操课程,Mia可以在共享屏幕观看导师的演示。有操作困惑时,还可以请求导师远程操控自己的电脑,示范剪辑、特效等。所以Mia觉得“线上留学”进行得颇为顺利。
于是,当疫情形势有所变化时,Mia做了一个不同于其他同学的选择:她没有返回澳洲,而是选择留在国内继续上网课,“一是考虑到租房等事宜会耗费额外的时间以及金钱成本,二是对于传媒专业的学生来说,实习经历更重要。”
而过去三年持续的“线上留学”,算是给Mia带来了绝佳的实习体验。
整个疫情期间,Mia一边完成澳洲的网课学业,一边在互联网大厂进行较长时间的实习。Mia负责的大多是海外运营工作,通过分析公司在国内业务上的成功经验,制定适配海外用户的方案,用英语输出给海外负责市场的同事。除了娴熟的英语,在海外两年半的跨文化经历也使Mia在处理实习工作时较易上手。
“我所在的岗位办公时间比较灵活,一般每周到岗3天至4天,有课时我会停下工作在工位上上课,下课后再继续完成实习老师布置的工作。” Mia说,如果课程时间较长,她就顺延自己的下班时间,或用午休时间赶工作进度。
学业和实习平衡,需要强大的时间管理能力。Mia每学期至少修读四门课,每门课都需要撰写大量论文。“论文的查重和评审十分严格,一旦写不好可能导致整门课挂掉,还要支付将近3万人民币的重修费,所以要特别认真完成。”Mia说。
悉尼时间比北京早两个小时,为避免因时差导致自己错过提交论文的deadline,Mia的手机锁屏上醒目显示着两个时间。由于工作中需要频繁联络身处印尼地区的同事,Mia的手机上也会另外标注雅加达(印尼当地)时间。在三个时区间切换,拥有“双重身份”的Mia忙得不亦乐乎。
三年的“线上留学”,Mia折叠了自己的时空,超额收获了专业知识和实习经验。在尝试了海外运营、本土电商运营等实习工作后,Mia确定了今后的就业方向:在海外运营领域深耕。“这三年一边学习一边实习,我看到自己的核心优势:一是作为留学生,有丰富的跨文化经验;二是在实践中,深刻感受到海外市场拓展的可行性;三是结识了很多行业人脉,较易获得内推机会,有利于春招时顺利入职。”
为防“自闭” 到手机维修店兼职
英国全面放开后,再希恢复了正常的留学生活。由于之前线下课上的积极发言,这个申请季,再希拿到了教授的推荐信,她正在准备申请读研的学校,也开始期待下一段精彩的留学之旅。
从再希的住处步行到学校,大约需要15分钟。格拉斯哥地势起伏大,往常去学校上课,再希都要攀爬一座陡峭的山坡,赶到教室时总会气喘吁吁,这也加重了她“早八”上课的疲惫。网课期间,再希省去了大体力消耗,甚至都不必起床梳洗,躲在被窝里、捧着电脑就可以开始上网课了。
再希回忆,在网课阶段,教授会将lecture大课录播上传校内系统,供学生自行观看。再希一般会选择在下午时段开设的互动课,而在晚上时段听录播课。那段时间,她的生物钟完全处于昼夜颠倒状态。“下午醒来后参与一节持续一两个小时的讨论课,下课玩玩手机,晚上10点钟左右再开始观看教授上传的lecture,然后写写论文,学习到早晨六七点,再去睡觉。”再希说。
幸运的是,教授上传的录播课都有添加字幕,“我会在自己的电脑上安装插件,将字幕翻译成中文,帮助自己理解教授讲述的内容。”此外,再希也可以随时暂停老师的课程,多次观看回放。再希调侃,线上听录播课,能听懂的内容是线下课的两倍,所以她希望录播课永远存在。
那段时间,唯一能让再希在早晨醒来的事情,就是补充生活物资。封控期间,再希无法前往超市买菜、购物,一切需要在手机上先预约,提前几天甚至几周,预定某一时间段由超市工作人员配送上门。而那也成了封控期再希与外界打交道的唯一机会。
网课期间,由于无法出门聚餐,再希的娱乐时间也基本靠手机打发。“这是我第一次觉得,手机也有玩腻的一天。”来回滑动小小的屏幕,没有任何一个软件能刷出感兴趣的内容,这种生活让再希觉得有些“自闭”。
为了充实自己,再希决定前往伦敦实习。在通过投简历、面试等关卡后,再希坐上了火车,辗转6个小时来到了伦敦的住处,可公司却通知她,目前尚未恢复线下工作,线上完成实习即可。
为了缓解烦闷,机缘巧合下,再希在伦敦大学学院附近找到了一份手机维修店的兼职。因为时常有中国留学生光顾,开店的印度老板希望可以找中国留学生来“撑住店面”。再希主要负责前台中文客服兼新媒体运营,时常要在店里与顾客面对面沟通,帮顾客和老板扫清语言上的障碍。
在这里,再希重新感受到了线下生活的“立体感”,也度过了来英国以来最温暖的一段时光。印度老板会在再希生日时给她准备惊喜,还会把自家做的传统印度美食带到店里邀请她一同享用。下班聚餐后的深夜,老板会在伦敦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骑半个小时的摩托,把再希送回住处。
英国全面放开后,再希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。心血来潮时,她会和男友一起自驾去格拉斯哥郊外看流星、去伦敦参加脱口秀比赛、去爱丁堡做朋友纪录片的主角……由于线下课堂上的积极发言,这个申请季,再希拿到了教授的推荐信,她正在准备申请读研的学校,也开始期待下一段精彩的留学之旅。
为和同学线下交流 决定交换回国内大学
李屹染目前正在美国一所公立大学读大三。而过去,她曾因为疫情选择过“曲线”留学,即交换回国内,以国外网课+国内线下学习的模式,完成学业。疫情下,这段特殊的“中美切换”留学经历,李屹染觉得很珍贵。
“大一开学,还没来得及经历校园生活,就直接上网课了。”那段经历,李屹染历历在目:因为网课不受时间地点束缚,起初的一个月,她住在海口,有电脑就能上课,这让她感觉很自由。“有一部分课程是录播,可以随时看,其余的是直播课,到点上就可以了。”李屹染习惯每次把录播课攒到要做作业前一起看,可以连续看好几节课。
渐渐地,“打开电脑是学校,关上电脑就是家。”李屹染有些抵触这种“真空”的学习环境。“大部分时间都是家里留学,又因为我们都是小班教学,没有太多的中国课友,一开始也不太会和美国同学社交,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匹孤狼在学习。”
“小组作业,同学们大都不太情愿说话,也不愿意开摄像头,只有一个名字摆在线上会议屏幕上,一两个人张罗作业,其他人能闭麦就闭麦。”这样的情况让李屹染感到完全和外界“零交流”。“我和大学同学都是网友,很渴望和真实的他们进行线下交流。”于是当李屹染看到学校开始留学交换报名时,她果断报名,到北京的一所高校留学半学期。
美国学校当时给选择交换的学生两种选择:完全(中国)线下上课,或者美国网课+中国线下。她选择了后者——在国内大学完成两门课程,在线上完成其他课程。“我所就读的这所高校心理学很出色,我报名了社会心理学,还有一门是艺术类课程电影赏析。”
于是,李屹染开启了“中美切换”的留学模式:她和室友以留学生身份住在昌平校区的学校宿舍里,每天乘坐学校的班车到市区上课,晚上回到宿舍,8点打开电脑链接美国课堂。虽然在学费上有点“不划算”,但这次交换,给了她体验中美大学不同教学文化的机会。
国内校园给了李屹染期待已久的校园体验。这段交换经历,李屹染觉得很珍贵:“上高中时,摆在面前的是要么出国,要么高考。而这个特别的经历让我体验到了自己没有选的路到底是什么样的,我觉得很有意义。”
在国内自建“留学空间” 度过“没有上午”的一年
回归正常的线下学习生活后,雨文在校园里偶然碰到了自己的政治学科教授,一番面对面地沟通后,雨文不但解决了积攒已久的困惑,还获得了宝贵的建议,调整了未来的专业方向。
随着2020年全球疫情暴发,美国校园采取线上同步网课教学模式。尽管有少部分中国留学生为了抵达校园选择辗转到第三国入境,但考虑到疫情的严重性,雨文还是“随大流”,决定在中国的家里“线上留学”,以完成第一学年的学业。
2020年开学前,考虑到线上留学的昼夜颠倒会影响到家人的正常生活,于是她和几名同样需要“线上留学”的好友一起租了个房子。暑假末,她和朋友们一起忙活装修。9月一开学,四个人一起搬进了亲手打造的“留学空间”。
开学后,雨文开始在北京的晚间,上美国的早课。每晚8点开始上课,下课后并不能马上休息,她要继续写论文、交作业,和美国同学跨时区完成小组作业,在后半夜甚至是天亮去睡觉。睡到中午11点起床,是雨文第一学年的常态。“没有上午,下午除了准备晚上的课程也做不了什么,所以感觉每天都过得很短。”雨文一度感觉很煎熬,“很难保证有一个规律睡眠和固定的学习状态的话,也没法把生活规划得很好。”
大二这年,雨文终于回到了真实的校园:在校园里邂逅丰富的留学生活;和同学在图书馆里完成小组作业。她的主修课程之一是数学,“因为之前一年,很多数学课不提供线上直播,所以就没法选课。”回到校园,雨文才上了第一节线性代数课。
一天,雨文在校园里偶遇了政治学科的教授,聊到自己在一门课上的线上经历:这所学校的人文课程很多是为美国政治系统设计,政治学科设置更偏向于对未来在联邦政府工作的学生,作为国际学生,她对课程的设置、关注点和观点存在困惑。“老师非常耐心,他建议我考虑把研究重点换成亚洲问题研究。”雨文觉得自己非常幸运:“这次偶遇的交谈让我调整了更适合自己的专业方向,线下面对面的交流氛围是线上很难实现的。”
与此同时,雨文认为线上留学网课也给她带来了经验的增长:一方面,隔着屏幕上课,压力会有点大,很难确定自己的真实水平,也不了解同学们都听懂了多少;另一方面,雨文也明白,网课帮助她相对顺利地拥有了课堂展示和演讲等必备技能,“尽管线上课程有大家注意力不聚焦的问题,但这也给发表意见提供条件。做展示时,我可以写好文字内容,网课让我有充足的时间背诵稿件,在线上会议上点击‘举手’,心理压力不会太大,促使我在大一上网课的这一年养成了在课堂上多做分享的习惯。”
(文中受访者均为化名)
文/本报记者 张知依
实习生 王伊朵 孙显龙
供图/受访者 统筹/林艳 张彬
(文图:赵筱尘 巫邓炎)